让兴趣更有趣

  华体会若我在叠沓如山的文件里,窥得天机般见证您嘴角弧度的细微变化,那便是许多白鹤在燃着霞光的一片红色森林上掠过,成群的翅膀涌上来,把我往上托跃。

  那是我尽力分担走的不足以呈案的文件,我不希望它们无端或有端地消耗您的笑意,换言之,我只是妄自认为自己足以胜任于那些事务中简明扼要。这自作聪明的人是否有谍嫌?我不知道。

  若我在叠沓如山的文件里,窥得天机般见证您嘴角弧度的细微变化,那便是许多白鹤在燃着霞光的一片红色森林上掠过,成群的翅膀涌上来,把我往上托跃。

  那是我尽力分担走的不足以呈案的文件,我不希望它们无端或有端地消耗您的笑意,换言之,我只是妄自认为自己足以胜任于那些事务中简明扼要。这自作聪明的人是否有谍嫌?我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您休憩阖目的一刻,您缱绻流连的一刹,您凌云彻顶的一瞬,我几乎在烈焰似的感觉中醉过去。诚然,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我也曾于《浮士德》中触摸纵情肆意的镌字,它诱着青春芳华,它蛊着自由彼岸。玫瑰盛宴里,罗马暴君埃拉伽巴鲁斯对浪漫下的血腥不屑一顾;正如您无心的回眸般残忍,生生逼我窘迫地献出齿隙最后一口氧。您笑着,我颤抖着,当我俯吻在您的肌肤上时,我便成了您蜜糖双瞳里沉浮的不二臣。

  W.Dieckvoss不曾料到他观测的小行星走向了我们,那是因为我成了恒星级飞船的操作台,不顾您的指示与否便将一切舱罩卸弃,孤注一掷地满能级冲向虚无的顶峰。此时惟有泪水是真实的,莹润的露珠滚落,操作杆是荷叶的柄吧?我望着您张合的歙口与白皙的臀瓣,我想那是基因突变的荷叶。

  记不得是第多少次跟锅包肉过食神也有神权,996这种凡间职场恶习不可以带到空桑来之后,锅包肉终于放弃了拿砖头厚的账本和各种资产报表来说服我这个欠债的落魄打工食神老老实实去工作,而是破天荒的给我放了一个下午的假。

  整整一个下午的假!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合理推测这个锅包肉其实是余湘元汲假扮来唬我的。可是在我狗胆包天把面前这个锅包肉的脸向四面八方揉捏拉扯了许久后,面对他越来越诡异的微笑我终于心有余悸缩回了爪子。

  记不得是第多少次跟锅包肉过食神也有神权,996这种凡间职场恶习不可以带到空桑来之后,锅包肉终于放弃了拿砖头厚的账本和各种资产报表来说服我这个欠债的落魄打工食神老老实实去工作,而是破天荒的给我放了一个下午的假。

  整整一个下午的假!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合理推测这个锅包肉其实是余湘元汲假扮来唬我的。可是在我狗胆包天把面前这个锅包肉的脸向四面八方揉捏拉扯了许久后,面对他越来越诡异的微笑我终于心有余悸缩回了爪子。

  “如果您不需要这半天的休息时间,我这就为您准备更多工作和训练。”锅包肉半永久一样的微笑脸被我蹂躏得微微发红,配上他阴沉的面色,看起来黑红黑红,可是我不敢笑。但凡敢笑一声我的假就没了。

  我时不时的跳脱抽风行径在锅包肉看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大概觉得是长期被他的工作训练压迫的结果吧,所以今天大发慈悲给我放半天时间。在我狰狞的表情管理下锅包肉终于离开了我的书房,而我只觉梦幻般轻松——一下瘫坐在可以淹没我的一堆堆文件中间。感觉好像小时候突然得了一笔零花钱一样,幸福来的令人措手不及。这半天的时间我该怎么花掉才好呢?是找虾仔唱k,还是去逛乃瑜的画院,找李琥撸猫,还是去黎雪导演的戏班探班看看空桑的演艺事业现状,或者找苏酥看看手相本食神什么时候才能暴富还债集齐《食物语》?

  是汤圆和年糕。当初把年糕从青丘带回来后,得知汤圆也是糯米做的食物后便擅自拜了兄弟,关系变得十分要好。而同样是糯米做的高冷弟弟元宵,则一直跟在两个不省心的哥哥后面。

  躲猫猫啊。我欣然应允。其实小时候我最喜欢玩的游戏是123木头人和唱歌接龙,但是大部分小孩们却莫名的对躲猫猫更有兴趣,所以我也经常跟他们一起玩,当然,大家总是会偏袒我。除了有一次余湘,我只要找到松鼠就能赢了,结果他假扮成松鼠被我找到然后输掉了游戏,让我哭了足足半分钟……玩的多了,每个食魂喜欢躲在哪些地方我都能找个大概。我偷偷瞥了一眼三个小孩,嘴角勾起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等到了小花园才发现,一起来玩的人数远比我想象的要多。除了那些放假的孩子们,还有不少其他食魂,像是爱玩的饺子元汲和重阳糕,或是又菜又爱玩的豆儿。豆儿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追上来张嘴就要口吐芬芳四川方言,我习惯性躲到饺子身后对他吐舌头(尽管我现在的身高饺子爷爷已经挡不住我了),而饺子很配合地伸出双臂,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夹在我和要发飙的豆儿中间,一脸笑眯眯:“年轻人真好啊,血气真旺盛。”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等半天了!”鱼头紧紧扯住自己的围巾,大家哄笑着聚过来,我一如既往地脸黑,第一轮就抽到了鬼。

  豆儿幸灾乐祸地嘲笑了我一声,扭头就跑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数数,只看见他辣椒一样的挑染变成残影消失在人群里。

  我蹲下闭眼,一片黑暗中,只听见周遭大家凌乱的脚步逐渐消失在未知的四面八方,最后只剩下零星几声啁啾的鸟鸣和我的倒数。

  再次睁开眼睛,花园里只剩我一个人,花草和光影凝滞了一般一动不动,安静地有些可怕。我深吸一口气,信步向食魂社区走去。路过山脚一片柳树林,我驻足观察了一会,果然在一片葳蕤中发现了某只燕子不小心露出来的镶金的蓝色翅膀尖尖。

  不,不能这么快就把他找出来,他会很挫败,然后耷拉着眼皮问天什么时候才轮到他消亡。还是先找豆儿报仇才行。我故意大咳两声,繁茂枝叶之间的那点翅膀尖果然消失了。

  几分钟后,我站在豆儿的房间门口,伸出手,感受门缝中逸散出来的丝丝凉气。现在八月底,正值夏天的尾巴。余暑未消,不少室内还开着空调。推开门,凉爽的空调风混合着新鲜的西瓜清香扑面而来。

  豆儿这个魂,自称空桑电竞王者。让他打打MOBA和马里奥确实还行,但是格外不擅长抽卡游戏和玩心理战的策略游戏。小时候还傻乎乎地相信他是游戏大佬,听信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躲猫猫的时候就跟着豆儿舒舒服服窝在房间里面关着门吃着红豆冰打游戏,结果当然是一下子就被找到了,因为游戏胜利的“victory”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我瞟了一眼茶几上啃了几口的西瓜和慌乱拔下来的数据线,关上门露出冷笑。掀开沙发的底座隔板,里面果然窝着一只充满怨念的麻婆豆腐。

  报仇成功的我神清气爽,前去寻找其他魂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转身去了画院,在堆放了许多半成品的画院大桌上翻找一会,拎出一副没见过的仕女图来。

  “嗯……这个仕女还没我的小陶俑好看呢,干脆给它改改吧?”我提起笔,佯装要给纸上忍笑忍得直发抖的仕女画个胡子。

  画院不远处便是李琥新开的兽医院,我一头钻进去,在猫咪住院部厨房找到了魂型猫薄荷朵朵。他果然在给猫咪调猫奶粉,看到我找来,笑眯眯递给我一杯薄荷水以示认输。险些被猫咪淹没的我在销魂的肉垫之下依旧不忘初心,搬来一架梯子又在屋顶发现了同样被几只猫咪淹没的松鼠。

  等等。童年惨痛的记忆攻击了我。我伸手在松鼠脸上又揉又捏,又扯了半天他的衣服。可怜的松鼠一脸被调戏又不敢言的良家妇女样,手无足措顶着一脑袋软软的乱毛小声嗫嚅:“少……少主!”

  一阵浓烟升起,余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哎呀呀,这招我还没骗过别人呢。请问可爱的小绵羊少主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不出一刻钟就找到了好几人的战绩让我十分得意,找人越发有干劲了,轻车熟路朝着记忆里那些地方摸去。在鸡舍的草垛里面挖出来了浑身草屑的小鸡炖蘑菇,又在隔壁羊圈发现了穿着绵羊睡衣试图混入羊群的羊肉泡馍;在花园的花架子下面发现了缩着的春卷,在存放蔬菜的地窖发现了差点睡着的青团;在金秋愿林的榛子树上连窝端下来了一只小满堂,对了,还附带一个七宝;也有那么几个不太好找的,比如鱼头把脑袋藏进了自己的衣柜,身体泡进了药浴池子。要不是我早有经验打死我也找不出他来。还有桂花酒,美学社找不到他,我就满空桑去找五候,让他把镜子打开,才把沉迷自我美貌的桂花酒拉出来;还恳求了龙井好久放我进他屋子找人,才在他的庭院找到了喝养生茶的饺子爷爷。

  “哎呀,少主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饺子爷爷优哉游哉啜饮了一口热茶,从容地仿佛不像个被鬼抓到的输家。

  “今天大家被我找到的时候几乎都这么问我了。”我跑去贴在饺子身上抓起茶杯就是吨吨吨,一脸得意:“作为空桑的少主,怎么可能连自家食魂都找不到。”

  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全所有的食魂,那个欧皇赢家就是躲在屠苏酒医馆的小鳜鱼。他躲在五禽戏机关木偶的那个房间里,我小时候屠苏还没来空桑,也没有用机关木偶练过五禽戏,自然忽略了会有谁躲在这里的可能性。啧,看来也不能一味靠经验,大意了。

  第二轮抽到当鬼的是非洲血统仅次于我的豆儿。他肯定会跟我一样到处找我报仇,然而我这么聪明,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果然,我藏好了没多久不一会手机便叮了一声,新闻社公众号推送了新鲜热乎的空桑小报《心酸!电竞宅竟然偷偷摸摸闯入少主闺房翻找,一个魂芯调料都没找到空手而归》——谢谢腊八粥记者,让本少主的贫困人设更加深入人心——我当然也想躲在自己舒服的小房间里,但是这里才是豆儿这个宅男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后山一个偏僻的小湖,四周有乱石,不常外出仔细找绝对发现不了这里有人。而我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呢?绝对不是因为小时候阿符带我来这里学口琴然后还发现其实他喜欢在这里躲着德州一个人悄悄抒发他的少男心思。绝对不是这样。我在这里躲了半个钟,豆儿和大家实在是找不到我了,最终认输。

  第三轮提前关了酒铺的小邵老板也加入了,就由他来当鬼。不得不说小邵老板真的很体贴,和他玩个躲猫猫都很有游戏体验。我躲在酒铺门口的大酒缸里都能听见被他找出来的孩子们个个都被小邵老板的糖露哄得欢声笑语恨不得再躲一次……当然,他勾我出来的手段也很卑鄙,谁能拒绝那么大一坛温好的的香气浓郁的米酒啊!还那么嚣张地放在大路上!还很贴心地配了牛肉干和蜂蜜!我躲在酒缸里面口水都要把自己淹了,这不是纯纯勾引我吗?!但是我不后悔输掉游戏,也不后悔面对吸了酒气的小邵老板和当年追着太白鸭揍时如出一辙的凌厉拳风——毕竟那米酒配牛肉干真的带劲。

  第四轮是小杏当鬼(也不知是哪个天才能说服小杏放飞本性来玩躲猫猫),小孩们都觉得新奇,哄笑着躲到各个犄角旮旯去了,搞得小杏自己涨红了脸在原地有些局促地数数。我没什么躲小杏的经验,小时候他真的对我很严格,只有极少的一两次上巳他牵着我去游春看人们祓禊就算是娱乐了。那时候我还很小,小小的诗老师牵着小小的我走在热闹的人海里,怕我走丢所以紧紧抓着我,而我只能看着四周的活动而不能离开他视线半步……这么说来,只要往高处躲小杏基本就不好找了。我紧紧扒着树枝,穿透浓密的枝叶看见小杏在下面有点无助地转来转去,良心有些不安,心神一晃竟掉了下去。倒是把小杏吓了一跳,顾不得师长的端庄跑来扶住我。树不高,我皮都没蹭破。面对小杏的担心我有些尴尬,坐在地上献给他一个刚刚树上扯下来的野桃来。过了季节又营养不良的小脆桃,半点看不出桃李之恩该有的情谊,小杏哭笑不得:“快些起来吧!难道还要为师牵你吗?”

  “最后一轮!”“最后一轮完了就可以吃饭啦!”孩子们叽叽喳喳,于是我荣幸抽到了最后一轮的鬼。真是够有始有终的。

  我蹲下来,闭眼抱头倒数。现在太阳下去了,花园的温度骤降,花草间藏匿的阴影像是伺机的触手,沿着我的脚踝和小腿一圈圈爬升。食魂们笑闹着跑远,偶尔带起一阵风撞上我的裙摆。很快,花园里就再度恢复了平静。倒数结束,再次睁眼,夕阳又收敛去了不少,花园变得更阴郁了,连虫鸣都懒得发声。微凉的风穿过草叶哗哗直响,仿佛刚才的热闹只是我在孤独中的妄想,凋敝得令人心凉。

  一只大蜻蜓簌簌飞过,落脚在春卷白天躲过的花架子上,把细长的草叶压地得剧烈摇晃。当然,花架子底下现在是空的,只有浓郁的阴影在酝酿,春卷没有躲在这里。

  我推开马舍,空气里没有发现重阳糕身上的桂花味;隔壁的牛棚也没有缠着大脑袋短尾巴喋喋不休的双皮奶;翻开假山洞口的植物,驴打滚不在里面;厨房弃置的锅灶下面没有发现能融入煤灰的腊味合蒸;警务部门口的石狮子附近没有喜欢充当小卫士的月饼;酒窖没有常来偷酒的东坡肉;屋檐上没有练习跑酷的乐甘;神殿里没有喜欢来此跳舞祈福的四喜和值班的宫保;万象阵周围没有24小时轮岗执勤的德州和阿符;画院里不见一品和干烧虾仁,空余干涸的画卷和水墨;练舞室不见排练的虾饺,音响和话筒落在地上积了厚厚的灰;蟹蟹的实验室空无一人,原本浓郁的机油味被风化地一丝不剩,器材爬上了铜绿——

  月亮一声不吭爬上来,得仿佛昔日的家,却只愿赏赐给空桑那么一滴怜悯一般的光晕,又很快被浓雾阴霾夺去。我在熟悉的路上奔跑——落满枯叶的走廊,地板龟裂的餐厅,屋顶破碎的后厨,一片残垣的农场,满目疮痍的庄园,交错高耸的天街在我头顶轰然断裂,大块的瓦砾碎石向我俯冲而来。我瞪大眼睛,建筑物在瞳孔中无限放大,却在下一瞬间脸上落满了雨水,四周是天街的残躯和随风漫天四散的书页。雨水击打在曾经熟悉的砖瓦上,烟火气息被冲刷殆尽,激起绚烂的仙尘,在滂沱大雨中一缕一缕升腾、化为流星奔赴向各自的起点。

  我伸出手跌跌撞撞地追逐摸索,以为至少能找到一个少年意气的背影,一片白色的羽毛,一瞬而过的希望的曙光,一杯清茶,一盏破碎的月亮。

  可我从万象阵里只看见被大雨折断翅膀的蜻蜓在记忆的湖面挣扎,看见自己孤独的背影被心口的血色掩埋,灵魂遁入彼岸花梦的深渊。

  死寂无垠的冰原,浓雾弥漫的海,连绵成逃不脱的梦魇。我听见远方朦胧的呼唤,于是大地燃起烈火,天穹迸裂瓦解,噩梦的边缘被安心的温暖灼伤——

  “干得好小貘,少主醒啦!”七宝手里还抱着一个捕梦网,见我醒来,塞给我一只可达鸭。吃饱了噩梦的小貘顺着他的手臂爬到肩头,发出哼哼唧唧满足的声音。听见声响,我视线里的天花板又多了一串探过来的脑袋。

  “真是个不省心的大人,还好我和孝虞发现了躺在文件堆的你,不然……”岱虞眼睛有些闪动,孝虞抓起住我的手:“少主,我和哥哥都很担心你。”

  “少主……”海米扔下手里的宝贝竹竿也扑上来:“饺子爷爷说你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咳咳。”站在床头的少年小将军故意威严地轻咳两声:“小伊需要静养,小声些。”子龙低头看向我:“晚上宴会开始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

  一声轻叹落在我的额头,古大哥温声回我:“小伊,今晚有你重建空桑第三年纪念的宴席,大家准备了好几天了。你忘了吗?”见我还在愣神,他又安抚我:“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多想。来,喝点养生茶。”

  一直沉默的黄氿终于也抬眼凝视我:“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我又……”他闭了嘴,不愿再说下去。

  我吞下温热的茶水,干脆坐直起来,拍拍黄氿的手背,朝他挤眉弄眼告诉他你的小福星现在就能下地活蹦乱跳。古大哥扶住我的肩膀,不大不小的力道让我靠得舒服极了。

  “谁关心你了!”汤包瞬间炸毛,扭头就跑了。大家围着我的床边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从火锅新排练的舞狮说到花糕对战AI围棋比赛,从武陵酒半夜打铁扰民再说到人与妖怪和谐共处五项原则,房间里满是快活的空气,让我想起儿时大家围着我抓周那张照片,忍不住笑起来。直到余霜端着一碗诡异的汤药进了屋子,我的脸立刻变成痛苦面具。

  “嗯……这是饺子特意嘱咐的,要看着你喝下去才能起来活动。”余霜有些为难,想必他接过手里这碗咕噜咕噜冒着紫黑气泡的汤药时就明白任务的艰巨。“端来之前屠苏酒在里面加过药糖了,饺子也给你准备了额外的药糖。”

  轻松的闲聊时光在郭大爷进门探监的瞬间结束,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担心我的一群家伙转眼就把我丢在空桑魔鬼管家的手里自己跑了个干净。核善的管家瞟了一眼床头的药碗,我赶紧端起来一口干了他才满意地把药糖赏我嘴里。

  “少主,我不过走开一会,您竟然就如此不让人省心。”郭大爷打开了床头的窗户,新鲜的空气和光线涌进房间,屋外大家来来去去的脚步和欢声笑语时远时近,跟梦里躲猫猫的脚步声有几分相似。大概是看穿了我对失去剩下的小半天假期的恐惧,我的好管家并没有过多追究,依旧准许我下午自由活动。

  “待会鹄羹会准备好下午茶送来。晚上的庆祝宴,您可不要再出现什么问题了。”他收了药碗,转身就要出去。我盯着锅包肉考究的金色俄式西服的后背,好像等他出了门,这个房间就又会变回空荡荡的梦境了。

  “……唉,少主。”锅包肉离开的脚步又停下了,他的衣角被我的手紧紧攥住。“您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对我直说就好。”

让兴趣更有趣(图1)

  沈晨曦满月宴后,小锦和沈昱离开了,刘泠在邺京便也没什么人往来了,外公又说她刚出月子不必去探望他。于是她整日得闲,百无聊赖,只能逗逗孩儿,还有等沈宴回家。

  罗凡牵着灵璧的手走进屋,刘泠并不惊讶,她是十分欣喜的。她自小在王府便不受待见,还有恶名在外,灵璧作为她的丫鬟,也受了不少苦。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和小锦,灵璧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今日有人来求娶她了。

  “罗小旗,我们家灵璧如此温柔贴心,本公主都不曾委屈过她,日后你若是不好好待她,我定让我们家沈大人饶不了你。”刘泠戏谑地说着,眼里的泪光却在闪烁。

  沈晨曦满月宴后,小锦和沈昱离开了,刘泠在邺京便也没什么人往来了,外公又说她刚出月子不必去探望他。于是她整日得闲,百无聊赖,只能逗逗孩儿,还有等沈宴回家。

  罗凡牵着灵璧的手走进屋,刘泠并不惊讶,她是十分欣喜的。她自小在王府便不受待见,还有恶名在外,灵璧作为她的丫鬟,也受了不少苦。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和小锦,灵璧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今日有人来求娶她了。

  “罗小旗,我们家灵璧如此温柔贴心,本公主都不曾委屈过她,日后你若是不好好待她,我定让我们家沈大人饶不了你。”刘泠戏谑地说着,眼里的泪光却在闪烁。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啊,刘泠便忙着为灵璧筹备婚事了。白日里操了许多心,夜里睡得也便早。沈宴每每回到家,只能见到阿泠的睡颜。她睡得很熟,沈宴忙了一天,轻轻地躺,静静地看着阿泠,总觉得这样看着她心里能轻松许多。

  他知道她白日里累极了,心里怨怨地想:“臭阿泠,当初不是还嫌婚礼筹备麻烦?”他轻抚着阿泠的脸颊,眉头虽皱着,但眼里是外人见不到的温柔。睡梦中的刘泠自然地保住沈宴,笑得甜甜的,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还轻轻地喊着:“沈宴~你回来了。“”他轻轻笑了,原来她也是想他的。沈宴终于满意地闭眼入睡了。

  灵璧出嫁那天,沈宴心里是欢喜不已的,因为刘泠终于可以歇歇了。只是她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夜深人静时,竟伤感了起来,抱着他流泪到三更,他知道刘泠舍不得灵璧,也想念小锦。他惯不会安慰人的,只能拍拍她,轻轻说道:“好阿泠,乖乖睡觉的话,过些时日我就让沈昱把你的小锦带回来,如何?”

  刘泠终于停了流泪,捏了捏沈宴的脸道:“你可不许骗我!”沈宴见她不哭了,放心了许多,揉了揉刘泠的头,笑着道:“我何时骗过阿泠。”刘泠笑了笑,接着在沈宴怀中安睡了。

  大晚上又跑去看《听见她说》,感慨薇导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作品。阿紫那期我其实是没有太多共鸣的,感觉剧本给的不够深、整个的镜头表达也是,台词其实是没有打到母女关系的要点(是男性导演吗?我忘了。不过她演的却是相当好,btw对紫的下一个组我永远保持充足的期待哈哈哈哈)。但这次偶然看到白百何家庭主妇那期,不知道是这两年一些事对自己内心成长很快还是别的什么。真的就是有那种窒息感、程式化、爬不出去的感觉。我会把这个系列接着看完,当时好像是看了几集就去看英剧版来着,但那个也非常好看,安利!

  然后真的很开心,她去参与了这么好的作品和系列,希望也给她性别观念带来成长的(我真的忍不住会跟任何一个现实中我爱的女人去...

  大晚上又跑去看《听见她说》,感慨薇导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作品。阿紫那期我其实是没有太多共鸣的,感觉剧本给的不够深、整个的镜头表达也是,台词其实是没有打到母女关系的要点(是男性导演吗?我忘了。不过她演的却是相当好,btw对紫的下一个组我永远保持充足的期待哈哈哈哈)。但这次偶然看到白百何家庭主妇那期,不知道是这两年一些事对自己内心成长很快还是别的什么。真的就是有那种窒息感、程式化、爬不出去的感觉。我会把这个系列接着看完,当时好像是看了几集就去看英剧版来着,但那个也非常好看,安利!

  然后真的很开心,她去参与了这么好的作品和系列,希望也给她性别观念带来成长的(我真的忍不住会跟任何一个现实中我爱的女人去聊这个话题,那我很高兴她的环境里也能有)

  这是姐姐2019年9月11日发的5000w粉丝福利。可能是在中餐厅接触了吉他,就想到了这个,于是杨紫版《私奔》应运而生。到了2021年录的下一场芒果的综艺,她也还想着『逃离这片岛』。逃离和私奔可能是她这个压力大的人特别想往的一件事儿吧。

  2019年9月21日弟弟发了5000w和6000w粉丝福利。其中6000w是电子琴弹唱的《夏天》。工作人员说他从中餐厅回来就说要学这首歌。『整个夏天想陪你环游世界』

  这是姐姐2019年9月11日发的5000w粉丝福利。可能是在中餐厅接触了吉他,就想到了这个,于是杨紫版《私奔》应运而生。到了2021年录的下一场芒果的综艺,她也还想着『逃离这片岛』。逃离和私奔可能是她这个压力大的人特别想往的一件事儿吧。

  2019年9月21日弟弟发了5000w和6000w粉丝福利。其中6000w是电子琴弹唱的《夏天》。工作人员说他从中餐厅回来就说要学这首歌。『整个夏天想陪你环游世界』

  但也许,故事还真的就是没发生。而也许后来都太忙,很多事情变化又太快两个人好像一直没再有这样正儿八经的福利。

  我,凯风,当代三好青年,六越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学生会会长,为什么不能创造美好社会主义,要在这301宿舍过跌宕起伏的大学生活?!

  我,凯风,当代三好青年,六越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学生会会长,为什么不能创造美好社会主义,要在这301宿舍过跌宕起伏的大学生活?!

  “首先,洛小熠,龙昊天,东方末,半夜打斗,违反第27条校规,其次,子耀,作为旁观者没有劝架,反而不管不顾,违反第28条校规,最后打斗的三人骚扰到其他同学,违反第35条校规”凯风面无表情的列出罪证,并举起了全是投诉信息的手机QQ,第一条就是子耀发过来的

  “?!子耀你没有人性!!!说好一起玩枕头大战的!!!等等,啊啊啊啊啊啊凯风你不要过来啊!!!”龙昊天发出了惨叫

  “叮咚,您有一条信息”凯风的手机发出声音,是一条语言,打开一听,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哥——————谢冰想不开做饭了——————快让二姐过来啊啊啊啊啊啊谢冰你不要过来啊——————”

  “谢冰做饭了?没救了,拖出去埋了吧,我要乌冬面”凯云闻言起身下床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开启电脑写论文了

  ‘piaji’“......”呜呜哇哇!!!!凯风你不要过来啊!!!“龙昊天......你是不是皮痒了!!!”

  身着红色的的灵魂本能地紧紧攥住衣角,下一秒却又因为面前长着白色翅膀的人的长时间凝视而尴尬地松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掩盖自己的窘迫,随即迟钝地发觉面前的天使已经流露出好笑又好气的模样。为了避免看起来过于怠惰惹得对方难堪,他飞快地解释道:

  身着红色的的灵魂本能地紧紧攥住衣角,下一秒却又因为面前长着白色翅膀的人的长时间凝视而尴尬地松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掩盖自己的窘迫,随即迟钝地发觉面前的天使已经流露出好笑又好气的模样。为了避免看起来过于怠惰惹得对方难堪,他飞快地解释道:

  “我对现状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了——但是为什么由我来评价别人的一生呢?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本职工作。”

  周围翻涌的云雾像极了波涛,远处天边的光晕给半边云海都抹上了湛蓝。周遭如此种种无不明示着这并非人世间。如果在平时,红色灵魂一定会由衷地发出赞叹吧——但是一切都被这个该死的任务给毁了。他双手叉腰,毫不掩饰困惑之情。天知道为什么经历过黑暗之后的灵魂苏醒时要接受这样一个要求!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要背上决定一个陌生人未来是否加入永恒乐土的责任。这里的上位者怎么敢把这样重要的任务压到一个新人身上?

  抱着如此想法,他用手指指自己:“我生前一定是失忆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呢?我甚至不知道我之前的职业是什么,好友是谁......我再问一遍,为什么要把决策的权力交给我?”

  红色灵魂面前的人轻松地抖了抖翅膀,惹得蓝紫色发丝和纯白绒羽跟随雾海的奔腾而不断飞舞,显然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不会决定时有失偏颇呀,灵魂的第一直觉可是最准切的——”

  这句喃喃自语被风声呼啸着掩盖了,灵魂眨了眨眼睛,模模糊糊的字句让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捕捉到:“什么?”

  “我说——可不要因为外貌好看就倾向任何一人呀。”天使咯咯笑了几声,用手绕过雾气望他面前指去——仅仅是一瞬间,云层便在灵魂面前如薄纱般撕开。从中透出了一片被群山环绕的,黑沉沉的墓园。有一大群人撑着伞,纷纷聚集在一个矮矮的坟墓前低着头。虽然身处高空环境惬意,但底下人群沉痛的氛围还是直接影响到了正在观望的灵魂。默哀——这次词蹦进了他的脑海里。灵魂急切地伸长脖子,从天上往下望去,看向了坟墓上用端正的方正字体刻好的名字:开心超人。

  “那么多年过去了,不仅仅只有星星球受到过他的帮助。古灵星,灰心星,起源星,绿星......他的身形已灭,但他留下的痕迹不是外力能抹消掉的。被他帮助的人必不会忘记他的功德:过去一样,现在如此,未来亦然。”

  “那是星星球的球长,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保卫星星球的战争了。”天使介绍着,让灵魂不由地睁大了双眼。能让一球之长来参加葬礼,开心超人看起来是个颇有威望的人。这样的思考之下,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本能地也对墓碑的主人展露除了最诚挚的敬意。

  身着桃色衣服的黄发少女也走上台,接过球长的致辞,“就算在开心超人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以保护无辜的人为首要责任。面临火弹的突袭时,他明明有机会飞起避开,但是没有——他选择用身体保护那个被滞留在战区的女孩——”

  台下的人群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而被长辈抱着的那个小女孩还没能彻底理解死亡的意义,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这样悲伤。她以为抱过自己的大哥哥只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就跟坏掉的玩具一样,修一下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哥哥紧紧地抱住我,说是在放烟花——但那些其实是炸弹,我什么都知道!‘砰’的一声后,周围就烧起了火!明明四周很烫,但是哥哥身上真的很凉快,所以我一直呆在他的怀里,不小心睡过去了——但是我发现哥哥比我还贪睡耶!我都醒了,哥哥却怎么叫都叫不醒......”

  女孩被追问当时的情况时,俨然是一脸生闷气的模样。她还想好好和哥哥道谢的,结果他竟然一直在睡觉!她不止一次问母亲,那位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来——这样她就可以当面送给哥哥最喜欢的玩具了——母亲永远只是摇着头,脸上露出疲惫的姿态,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悲伤。直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已经和其余鲜花一起被摆在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前。

  “这样的好人,难道除了永恒极乐外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吗?”灵魂撇了撇嘴,不明白像这样显而易见的结果为什么还需要自己来决定。

  灵魂还未作答,底下破碎云镜的画面在飞速变换着,最终定格于室内几人身上。大厅很干净,光线也很亮堂,却因为没有欢声笑语而显得死气沉沉。看起来像是家长的人手里俨然是一副全家福,尽管镜面已经被擦拭地一尘不染,他并未停下动作,像极了只会执行程序的机器人。

  “他一定很伤心。”灵魂叹息着,垂下目光不忍心再看宅博士忧愁的模样。被悲伤感染的灵魂把视线转向其他人,内心希望着能得到不同的回答。意料之外的,相比于宅博士,他敏锐地发觉有其他人的情绪里还混杂了些许愤怒。这让灵魂重新陷入了迷茫,于是把视线投向身侧的天使:“我不明白,他们在愤怒什么?”

  灵魂重新关注于底下的云镜。他看见粗心超人只是坐在书桌前,任凭时间流逝,什么也不干。这让灵魂看得眼睛有些发酸——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粗心超人正在沉湎于愤怒之中,以至于什么事都不想做吗?”

  “就比如——你最喜欢的包子店有一天没有任何理由就突然关门了,你再也吃不到那样好吃的食物了。”天使用手敲了敲灵魂的头:“这个时候,你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因为这份失去过于突如其来,他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它。”灵魂缓缓说着,没有第一时间理解粗心超人而产生的愧意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缓慢爬上了他的脊椎,惹地他浑身刺痛起来。于是他问天使:“我可以代替那个开心超人送给他一束花吗?希望这能当做粗心超人的安慰。”

  “如你所愿。”随着天使的一声响指,底下云镜的景象悄悄产生了变化。晚风送来了向日葵的花瓣,无声飞进了窗口边缘——这样的话,不出一会粗心超人就能发现了吧。灵魂松了口气,眨眼间,随着涟漪波动,底下的主角已经换成了身着粉裙的女生。

  “这位是甜心超人。”天使这样说到,稍稍仄歪着头:“哎呀,女生可不愿意在偷偷哭的时候被发现啊,你想继续看下去吗?”

  “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对开心超人负责。”灵魂坚定地点头,语气却在看向甜心超人的过程中柔软了下来:“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最为纯粹的悲伤。”

  “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关系才觉得悔恨。悔恨自己没有没有在现场保护开心超人,悔恨在开心超人离开的时候无能为力。”天使的手中缠绕着丝丝云雾,不断勾勒出断壁残垣的轮廓:“她是知道出事后第一个拼命赶到现场的,但是一切都晚了。开心超人的躯体已经被焚风烤成焦炭,胸口的机械石也被腐蚀了大半。通俗地来讲,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但是甜心超人依然坚信,如果她来得再早一些,赶来的速度再快一些,就可以避免这场惨剧。这就是她陷入悔恨的根源。”

  “能做到的事,因为现实的残酷而失去弥补的机会。”灵魂虔诚地垂下脑袋,双手合拢,姿态像极了在为不幸者祈祷:“但这是不公平的,甜心超人不应该受到这样负面情绪的折磨。”

  “世事难料,感情不是底下的生灵可以控制住的。”天使用翅膀拍散面前由雾气组成的火弹,认真道:“但这也是他们的强大之处,任何风吹草动就可以逼迫他们在情绪的带动下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

  “可惜开心超人最终也没有撑到她的到来。”不知何时,灵魂的心已彻底和甜心超人一样被惋惜占满,他似是不忍心继续观察哭泣的女生,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正坐在房间边缘激烈讨论的另外三人:“他们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离去’这件事而感到难过。”

  “为什么?是因为其他积极的情绪占据了他们的内心吗?”灵魂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这个家里还有人能走出‘离去’的阴影——下一秒,来自天使的解释又把他无情地带回了现实:“他们要进行复仇。”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灵魂承认道,随即学着天使的姿态去努力分析:“是仇恨带给了他们力量,让他们有勇气去进行复仇吗?”

  天使使劲摇了摇头:“仇恨永远不是复仇的最好燃料,羁绊才是。来自血亲的羁绊让他们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悲伤击垮,而是想方设法去振作起来,用复仇行动以告慰离去的开心超人。”

  灵魂彻底迷茫了,像极了乱麻的思绪彻底放弃思考——需要休息,否则大脑飞速运转的热量会把整个脑袋烧糊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咬着牙一干脆坐下。身侧的天使非常默契地用云层叠成了躺椅的形状塞在他身后,一边分析着:

  “经历不同,导致悲伤的宣泄口也不同。宅博士坐镇后方进行指挥,他目睹了开心超人逝去的过程,但是就算这样也要坚守位置——因为星星球和其他超人也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才会被纯粹的哀戚所吞没;粗心超人被命令去执行别的任务,是最后才知道开心超人的消息的,则没有杂质的思念占了大部分情绪;甜心超人用尽全力也没能在最终的关键时刻救回开心超人,等待她的已经是一句尸骸,故她才被悔恨折磨。”

  灵魂呆呆地睁大眼睛,紧接着仿佛灵光一现般昂首:“所以花心超人,小心超人和伽罗这样的报复心理难道是因为敌方——”

  “他们当时正在敌营冲锋陷阵,遇到了星星球的敌人以成功解决掉开心超人为荣,在营地大肆宣扬这样的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都能免受这样负面的情绪折磨。”灵魂喃喃道,坐姿不由得端正起来:“痛苦,悔恨,报复......宅博士他们的悲伤比球长的悲伤复杂了许多。我知道我无权站在高处劝他们走出逝去的阴影,放下悔恨和仇恨,但是……但是这样太辛苦了。”

  “你可以帮助他们。”天使提醒着灵魂:“你忘记你的任务了吗?你可以决定开心超人的灵魂的最终去向。来吧,你的选择还是永恒乐土吗?我想宅博士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当然,现在的你字字句句可以说是言出法随。”在灵魂视线的死角,天使的墨黑色双瞳闪过了一丝晦涩,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询问道:“结果是——?”

  “我希望开心超人可以回到他的家人身边。”灵魂一字一句地复述着:“加入永恒乐土只会让双方都被这样的痛苦折磨。我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没有什么力量能再把他们分开。”

  灵魂的话音刚落,天边本就汹涌的云浪愈加沸腾起来,甚至把远边的天光都遮掩了大半。狂风呼啸,雾海低垂,灵魂感觉有一双手在轻柔却又坚决地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惊慌起来:“这是……?”

  “这是什么意……”一句抱怨还未溢出喉,灵魂因为不得不接受接踵而来的记忆而痛苦地蹲下。第一次见到宅博士,第一次进入超星学院,第一次去外星游学,第一次参加超人联盟的考核......

  这样的想法像是小鼠轻轻蹿过角落,开心超人不断收缩的瞳孔终于稳定下来。我牺牲了自己换取那个女孩的无恙,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我却被内疚深深吞没着......我还没有和宅博士道最后一声别。和花心超人约定好战后去逛护肤店的约定也无法实现了,更别提和粗心超人一起研究冷兵器,陪甜心超人做饭,和小心超人一起还原魔方,和伽罗切磋体术……

  “很多人的决定是让他们的灵魂前往永恒乐土,但是你不一样,开心超人。你设身处地地理解了自他们身上诞生的悲伤,愤怒和内疚。你知道了被抛弃的人最希望的不是能见证逝去的人的归处,而是活着的人的归来。”

  道谢本想说出口,却因为脚下云层的坍塌而戛然而止。找回记忆的超人发现自己在往人世间坠入。惊异之中,被层层云翳遮盖视野的最后一刹那,他突然认出了那张显得陌生却又显得分外熟悉的脸,那张他以为自古灵星毁灭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的面庞——

  “我很高兴你认出了我,开心超人。”布丁收敛了翅膀,紧接着笑容也消散了些许。她以最为诚挚的姿势双手合十,向远边的天光,向无法抵抗的命运,向那高尚灵魂的未来深深祷告:

  “开心超人,虽然我无法再度参与你的人生,但是——愿你的路上永远有日光和群星闪耀,愿你之后的命运一直是宽阔的旅途。今夜你得偿所愿,未来你也将是如此,如日升月落般,永不改变。”

  “去吧,开心超人。你的家人,星星球乃至整个宇宙将和你一起享受这份因失而复得而诞生的至高的喜悦。”

  莫/斯科疗养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托几位热心的哥萨克的福,一张弱不禁风的小笺子得以在并不宽敞的病房里飞舞。它几次触到蒙了灰尘的米白天花板,都会牵落一条银弦细长的蛛网。有几次小笺子的旅行轨迹完美地亲吻到伊万的浅金发丝上,由东至西,从南到北。

  小笺子的主人是伊万,但并不是伊万布达金斯基。全苏/联有成千上万的伊万,正如全中/国叫王耀的人不计可数。每一次小把信件捎来,仿佛这些信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石,是卫/国/...

  莫/斯科疗养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托几位热心的哥萨克的福,一张弱不禁风的小笺子得以在并不宽敞的病房里飞舞。它几次触到蒙了灰尘的米白天花板,都会牵落一条银弦细长的蛛网。有几次小笺子的旅行轨迹完美地亲吻到伊万的浅金发丝上,由东至西,从南到北。

  小笺子的主人是伊万,但并不是伊万布达金斯基。全苏/联有成千上万的伊万,正如全中/国叫王耀的人不计可数。每一次小把信件捎来,仿佛这些信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石,是卫/国/战/争时期的125克面包,是点燃老兵残破不堪的生命之灯的火星,全病房的人都睁开亮闪闪的眼睛——

  谢尔盖比伊万们要大十余岁,故而没有年轻人们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但劫后余生是幸运的,大家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伤春悲秋的沉郁谁都有,世事无常的道理谁都晓得,不过四处贩卖悲伤总归是不利于治疗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同病房的年轻人们时不时揣度他的心绪。经过他们缜密的观察,他们得到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答案——

  “没有最亲爱的人在身后——我往往都相信他们活着——就算是一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靠无尽的仇恨吗?”不姓布达金斯基的伊万担忧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近乎盲目的高度的乐观主义精神。姓布达金斯基的伊万腹诽道。苦寒中盛放的向日葵是难能可贵的,但这片土地上的大多数会忧郁于阴晴不定、骤寒疾风,而不是欣赏此时此刻的生命之美。心理阈值过高,若现实恰如所想,则有理所应当之感;若事与愿违,则如洪流滚滚,击垮以所想筑成的大堤。或者说,怀揣着高度乐观主义者只有两种极端。要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到达彼岸,要么惊疑不定,犹恐事与愿违后的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故穷途末路般,选择麻痹自我,凭这个轻盈绚丽的泡泡吊着一口气。

  这有点中/国道家的味道。伊万想起战火里如烟灰般飞入眼睫的方块字。有一次不知王耀是怎么了,开信便跳出一只似鲸似豚的生物。

  “拿开你脏兮兮的手,彼特夫。”不拘小节的哥萨克人颇为嫌弃地瞥过同伴满是黑泥的指甲,后者毫不介意地端起半包“木屑”,似乎为赚到最多值半毛钱的乐子心满意足地离去。

  没有“敷衍”的梅花枝了?伊万敛起心中层层涟漪,盯着那只墨蓝色生物,想提取些比颜色更深沉的意义——人类总是以视觉与情感、观念与阅历,自作主张地赋予万物抽象的概念,亦或是他们心中更偏向之想。也许只是王耀手边恰好有一支蓝色水笔罢了。

  “万尼亚,你知道鲲吗?它从前无忧无虑地遨游在北冥,铺天盖地的一片蓝——就像我画的这个小东西。而有一天,它不想待在海里了。”

  “但‘不可能’并不在中/国/人的字典里,”阅至此句,伊万为小老兔子的狂妄笑出了声,“因为字典是一个字一个字排的呀!哈哈!”诙谐的蜜糖迎面砸来,猝不及防,以致多年后,伊万再也找不到那些信时,却仍记得那份随着方块字变幻莫测的心情。那些方块字有着与吊着的胡萝卜般的诱力,王耀是娴熟的骑驴者,而伊万自己就是那头被胡萝卜引着驰骋于心之原野的蠢驴。

  “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的《愚公移山》和《夸父追日》吗?抗/战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妥协悲观与幸灾乐祸,思想上的魑魅魍魉,都愈加兴奋地钻出来,期望击溃走在前列的人们。”是的,但愚公得了神的帮助,夸父倒在殉道之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能挖出激励自我的养料。伊万歪了下头,仿佛在思考老师的问题。

  “天塌则补,地动则立不周;山阻则移,海噬则填万载。追求光明就向着太阳,渴望未知便拾级而上。华夏的秉性历来都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变成鹏了,或许突破局限性的血泪总是浇灌在土深根末处。虽然‘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但它飞往南冥的路上,要有顺应时令的大风才行呀。”

  那题目为什么要叫“逍遥游”呢?它可一点都不逍遥。伊万变成一个小人儿,一个旅者,游走在王耀默写的墨蓝色一维世界里,将在东北所学的中文知识一股脑儿倒出行囊,可瘫成一张的向日葵印花的亚麻布却深表遗憾。

  “上至鹏椿,下至菌蜩,世间万物皆有其局限性。我想,这大概就是庄子的意思吧——他的精神里飘渺着虚无主义的影子,想象中徜徉着对现世的失望,但在思维的一隅,蹦蹦跳跳的,是他天真烂漫如婴孩般,对生命的思考——那是一座名为道家的浪漫的城,但我只能无限接近,而不能到达。这是我的局限性。或许写下文字的人,一念一瞬,有心无意,皆蕴藏着他自己的深厚阅历,到头来,也不能十分清楚地传递出落笔那一瞬所想之源泉。”因而于一个文学家而言,记录转瞬即逝的灵感不可或缺。伊万默默地与之进行心流对话,而其人好像也隔空赞许了他的想法。“最后,文字只能像相片一样,封存着那些思想、思绪来过的足迹。”

  但又有什么用呢?小人儿看着那张被泠泠流水打湿的向日葵印花布,一个有一个的打着旋儿来,又偃旗息鼓地漾开,随水势麻木地疾走。人类总是赋予万物自己心爱的意义。时间在人类的感知里沉浮,每个心灵受到撞击的时刻都会迸出火花,刻在老树根的年轮上。因而伊万的小侄孙女能够被同人文中的战火纷飞感动得涕泗横流,而对于古战场断魂残魄的破碎诗句,却鲜少有极深的感触——这已是后话。每个时代都有它的方式来引起大部分人的共鸣,例如那些变换着发展着的文学体裁,传唱着跃动着的艺术体现。那么庄子创造了这么个打破了枷锁又有新的牢笼的东西,到底想让它到人间表达什么呢?

  “但那些思想、思绪,总有能捕捉到的、有益于活着的人的东西,”无益的虚无的自然滚回阴间。伊万意兴阑珊地戏谑一二。

  “就像大鹏,或者鲲,它终是迈出那一大步,打破了海水的限制。渴望未知就拾级而上吧。你想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到南冥吗?”

  这样调皮又吊人胃口的话会令急躁的哥萨克恼火,特别是在硝烟里,许多被揣在怀里的故事,下文总是阴晴不定。但伊万甚至都不用再看这封信的下文,因为中/国/人报喜不报忧——而可喜的事总不必大费周章地写只墨蓝色玩意。

  一定是诸如“等捷报飞来”“等战争结束”之语。伊万仰头,望着乌克兰草原上的月华似练,只觉得跟之前那枝被东方人寄予承诺的早玉蝶一样,纯洁美好,遥不可及。

  德/军败退后,伊万一直在巴望东方的消息。如窗上白雾,愈深愈冷,愈深愈冷。终于耐到了日/本已投/降,距战争结束已过了两月有余,为什么他想要的答案还匿在暗处偷笑、不肯出来呢?

  可怜的老谢尔盖,也许他没想到同情者与被同情者的角色卡交换得那么快。伊万步履流星地走向,边走还边埋怨信的姗姗来迟。

  转身便走,病房里的年轻人们吵吵嚷嚷,伊万笑意涌在嘴边,却也吝啬于分享喜悦,跑出这逼仄天地,寻到空旷无人、风急天高的天台上来。

  他颤抖着手抚上那枚火漆印,就像第一次拆开圣诞礼物的丝带的小孩子。一丝不安排成一支紧密纵队,从他心的峡谷上穿过,埋伏还是时机,竟风声鹤唳,虚实不辨。

  伊万的视线猛地失控,只见它又长又整齐,令人好不想细读。他变成一个气嘟嘟的小人,跳下那十二行方块字,却发现诗的山脚下没有鲜花,只有一串冰冷的日期与一个熟稔的署名。

  盛夏,噬人的热风打着硝烟的节奏,敲着血雨的鼓点,逶迤在杰斯纳河与第聂伯河之间,舔舐那块名为基辅的可怜的舌头。无人理睬此刻第聂伯河荡漾着的幽蓝色深情,大约待她搽上胭脂——制作原料,英勇的、懦弱的、高尚的、卑鄙的灵魂——她便容光焕发,兼怀少女的心神摇曳与的矜持优雅,提裙南下。

  浓黑的重烟游离在战士们的咽喉里,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盐水渍得躁动不安。莫辛步/枪的拖着蔓越莓牛乳糖条般的尸/体,腥气跃动在亚欧的上空,挂着读作异常的灵幡,叫嚣着,撕扯着。

  盛夏,噬人的热风打着硝烟的节奏,敲着血雨的鼓点,逶迤在杰斯纳河与第聂伯河之间,舔舐那块名为基辅的可怜的舌头。无人理睬此刻第聂伯河荡漾着的幽蓝色深情,大约待她搽上胭脂——制作原料,英勇的、懦弱的、高尚的、卑鄙的灵魂——她便容光焕发,兼怀少女的心神摇曳与的矜持优雅,提裙南下。

  浓黑的重烟游离在战士们的咽喉里,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盐水渍得躁动不安。莫辛步/枪的拖着蔓越莓牛乳糖条般的尸/体,腥气跃动在亚欧的上空,挂着读作异常的灵幡,叫嚣着,撕扯着。

  “xx养的!”伊万嘴上咒骂着,手头上却干脆利落地拖起战友的臂膊,目光冷漠如三月的顿河,虽不至寒冬的刺骨,但予人以春天将至的错觉,一如城市幽僻一隅小道讯息,捏不住真假,反而使踏过其上的胆战心惊倍增。即使伊万受过良好的思想教育,也领悟到齐力断金的力量,但他仍然没有什么深刻的关爱集体意识,只是觉得兵力会有所损失。

  “嗳,伊万,”伏在他肩上的彼特罗像一台许久没上油的老机器,吃力地啃着蔓延入转轴的一道又一道深褐色锈迹,“我有俩封信,还有一个小照片……”

  若是像上次在柯诺夫村遇到的小姑娘,这会儿准得哭鼻子。毕竟是从冬日的白桦林和苍茫的原野里走出来的,伊万只认得惨白、暗黄和血红这三种颜色,其余如哭声是最没用的,如丧气也是最没用的,欧洲的夜猫子并不擅长唱挽歌,也不能笑着在尘世之人的额上贴上将死的告示。

  “别说话,减少体力耗损。”这句补充不是善解人意,而是伊万想起在东北的两年里,学习领悟了什么叫做“与群众沟通的重要性”。换到这里也是一样的,要让受众知道自己是为了他们好,用他们能够听懂的语言、交流习惯来沟通,而不是端出一副恶狠狠的架子,显出什么优越感来。

  “要是你真的挂了,我也不会实现你的遗愿的。”遗憾的是,哥萨克中狂野的胁迫式语气置于粗汉身上的处事习惯,亲爱的伊万并不能改变。好在彼特罗也不是嘴软的主,放这种小把戏似的恐吓谁不会呢?如若真发生了什么,下一步动作各自都心知肚明。

  如果没人帮他捎信,也不见得坏。小布袋里两笺草率地像是从练字本上裁下来的玩意,就是小老兔子的答复。大概饮了中华诗词长大的孩子会有一种透骨的灵气,信上除了简单交代的国内形势和几句嘘寒问暖,还画着一支玉虬屈曲的白梅——不知是不是掩盖颜料匮乏的说辞,王耀郑重其事地用正楷在一旁写下“早玉蝶”三字,要不是纸面空间不足,没有留白可以讲意境,不然伊万大概会觉得,王耀就是在以极其敷衍的方式,宽慰他那个夜晚许下的没头没脑的诺言。

  然而每个投入战火的人都要经受这些。当骷髅花滴答滴答地、用鲜血滴滴歌唱时,精神上的痛苦,一了百了竟是战争最慷慨的馈赠。

  少女的价值观的构建正处于极度不稳定时期,当战争的溢出效应让人的劣根性潜滋暗长、直至育出毒蛇般可怖的獠牙时,小小的、单纯的世界观,顷刻卷入一个声势浩大的漩涡,堕落入无尽的黑暗的深渊。

  她已发不出声音,一张小嘴,能伴着锄地一起一落、唱出婉转嘹亮的信天游的小嘴,呜哈呜哈地喘着气。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口型。

  可是她的父母,老实巴交的父母,亦或是懦弱无奈的父母,眼眶里兜着两汪泪,直杵杵地,看着她,狠命地,看着她。

  四周是漆黑一片,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一丝动静。微弱的呼吸声?是她自己的吗?她尝试屏息,可那微弱的呼吸声,不绝如缕,由远及近。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作为同村的大哥哥,王耀不能,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妹妹辈的孩子就这样把错归于自己,把脏污与罪恶加冕于自己。

  他为她谋了个小护理一样的工作,利用零碎的时间教她认字,慢慢地启蒙她的红色思想,告诉她,鬼子和地主都是可恶的,错不在我们,错在他们,因此我们要反抗。

  王耀斟酌了一下字句,认为这比原句更有说服力与客观性。当它们被整整齐齐的正楷,誊抄在赠予她的小白皮笔记本的第一页时,王晓梅的内心是波光粼粼的,白鸥掠过如镜水面,橘色的天地间有渔船在悠荡。

  然而王耀心底有更深的愧疚。昔日青涩的地下交通员,已长成一名成熟的红军战士。在服从调度的情况下,他正式跟上了行军队伍。当他带走晓梅时,村民中的流言蜚语分成两条深不见底的河流,一条针对晓梅和王耀的关系肆意冲击,一条朝更多像晓梅一样的女孩打着漩涡。

  前者在王耀的介入下,流入晓梅耳中只余一二;后者在他离开后,是不可抗的,因而王耀只能尽己所能,临走前,演讲也发表了,条幅也贴了——扫盲任务交给驻留在此的文化部的同志了。

  毋庸置疑,人间正道是沧桑。队伍中尚且有如日寇般狼子凶残的现象*,良莠不齐;更别说部分意识不高的群众。

  看着晓梅笨拙地扯着小白褂的背影,王耀只觉活像一只广寒宫的玉兔团。有多少女孩子像她那样不幸呢?好不容易从日寇爪下逃出生天,却又被汉奸引路到家中,当着泪流满面的父母,被日寇撕拉扯捻呢?血、汗、泪交织着,软嫩的身躯竟要承受这些!又有多少女孩能向她那样被勉强地包扎伤痛、唤起一天新月呢?

  *晓梅的经历参考b站大漠叔叔做的纪录片,心受震撼,决定尽微薄之力,用文字的表达方式来致哀近代风雨飘摇与勉励吾辈砥砺前行。